bsp;众臣行礼如仪,天子端坐御案之后,手中捧着那卷《河工札记》,抬头看了他们一眼:“免礼。”
“叫众卿家过来,是想听听你们对这件事的看法。”
天子放下文卷,开门见山地说道:“畅所欲言便是,朕不会因言问罪。”
工部尚书薛明纶当即躬身行礼道:“陛下,臣罪该万死。”
天子细眉微挑:“你有何罪?”
薛明纶愧道:“臣身为工部尚书,治下不严便是大罪。”
天子稍稍沉默,然后冷声道:“这几年你在工部做得有声有色,朕本以为你能打理妥当,却不料你连四司郎中都管不住!糊涂!若非薛淮从家里翻出这本手札,顾衡就会得逞,届时不光薛明章的身后名受损,就连朕也要受牵连!让天下人知道朕亲手树立的贤臣居然如此不堪,朕的脸面往哪搁!”
薛明纶额头上浮现汗珠,心中却松了一口气。
只要天子还肯动怒就好。
他不敢争辩,连连请罪。
天子自然知道这位重臣的心思,骂了一顿之后幽幽道:“所以你那天叫薛淮过去,是将工部旧档中那些记录交给了他?”
这件事不算难猜。
薛淮今日能够一举击倒顾衡,在于他知己知彼,手中不光有薛明章留下的手札,对顾衡的底牌也一清二楚。
单凭他自己肯定做不到这一点,除非薛明纶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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