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迹时,尚能受却胯下之辱。我只是让将军假意认罪求饶,做出悔过的模样,他必受你计。忍此一时,日后功成,自然享尽荣华富贵也。我已预备下两角酒,做了记号,把那角有药的放在秦明面前,把他灌醉。同时小可去钟衡房中,借议事之由邀他出来,差一人乘机潜入他房中盗出图纸,即可一举得手。只是不知遣何人去盗图?”颜树德道:“我有一个老仆,姓庞,双名泰述。这厮最是忠勇,又是个机灵的人,也通文墨。非他前去不可。”徐槐称是。
却说徐槐先去参见了秦明,便自去请钟衡商议进取之事。只见颜树德独自一个,脱得赤条条地,背上负着一把荆杖,跪在秦明军帐之前,低着头,口里不做一声。秦明笑道:“表兄怎地负荆?只这等饶了你不成?”颜树德假意哭道:“此前与贤弟赌斗,酒后闹事,在军中扰乱纪律,为兄深知罪愆,贤弟拣大棍打几十罢!”秦明道:“兄弟同心,其利断金。纵然前番有些许不和气,也不消如此大动干戈。不如我兄弟两个痛饮一壶酒,此前恩怨一并了却,岂不快哉?”便将徐槐送来的酒肴摆在帐中,掌上灯烛,邀颜树德过来畅饮。颜树德叩谢了。那徐槐的随从把那有药的酒与秦明满斟一杯,又将那好酒斟在颜树德面前。颜树德举杯道:“哥哥请。”秦明便一饮而尽。不饮万事全体,一饮了那杯酒,便觉得天旋地转,浑身发麻,便道:“表兄,我吃不得了。这杯酒下去,好不自在,我要睡了。”颜树德道:“贤弟如此量贵,且去睡睡。”秦明忙走入卧房内,倒在床上。颜树德见得手,顾不上大喜,连忙去报知庞泰述。
且说庞泰述得了消息,便戴着面罩,连夜踅到钟衡住处后门边,从墙上下来,不费半点气力,扒将过去。见四下无人,静悄悄的,不禁暗喜。便要从厨房入内。只见走出一人,却是钟衡的亲随王二,见主人未归,便出门查看。正听得风吹草动出来,大叫道:“何人在夜里潜入人家?”庞泰述惊慌,看见一株大柏树,便把两只腿夹定,一节节扒将上去树头顶,骑马儿坐在枝柯上学老鼠叫。王二在四周走了一圈,见无有歹人,略微安心,欲要回屋睡觉。庞泰述道:“须是打晕了他,方才免得后患。”从树上一跃而下,将那刀背只一拍。钟焕措手不及,昏倒在地。庞泰述便从厨房而入,直潜进钟衡卧房中。去那几案上一看,不见有图纸。旋即把手在案上到处拍,果然触动案上机关,现出图纸来。庞泰述劈手抢过,将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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