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那时快,那腔子里“噌”地又冒出一个完好的头颅来。面色红润,与先前一般无二。吓得刽子手魂飞魄散,钢刀脱手。张浩阳惊怒交加,嘶吼道:“果然是妖孽降生,且与我捆结实了,吊到后山歪脖子树上,断水断食,让日头晒,让老鸹啄,看你这妖孽不死!”众喽啰也都是浑身哆嗦着,用小儿臂膀粗般的麻绳将那笋冠道人捆了几匝,吊上高树。方才挂稳,那绳索“嘣”的一声,竟从最粗处自行崩断。再看那笋冠道人,轻飘飘安然落地,盘膝坐定,闭目不语,恍若无事。众人惊得舌头打结,却待上前。那道人忽然双目暴睁,眼中精光四射,猛地从破旧道袍里抽出一柄雪亮短刀。不等众人反应,狠狠一刀,捅进自己小腹,竟将肚皮整个划开,伸手入腹,扯出血淋淋的一节血肠,盘绕于地,随即气绝身亡。校场之上,血腥弥漫,一片死寂,人人股栗。张浩阳强作镇定,命人草草用破席卷了尸首,拖去后山乱葬岗掩埋。过了几日,有野狗刨开薄土,众人惊见那破席仍在,里面却空空如也,只剩个竹笋状空壳,如同蝉蜕一般。
是夜,狂风暴雪,电闪雷鸣。翌日清晨,守关喽啰连滚带爬来报道:“大王不好了!那道人尸首竟盘腿坐在后山最高的鹰嘴岩上,纹丝不动。”张浩阳一夜惊魂未定,忽然闻报更是血涌上头,拔出佩剑,就要亲自去砍。刚冲出聚义厅大门,却见台阶下一人身着染血的破旧鹤氅,负手而立,张浩阳一惊,只见那人缓缓转过身来,生的身长八尺,精神矍铄,面貌魁梧,目有余神,须垂银白,飘然仙风道骨,不是那笋冠道人还能是谁?张浩阳喝道:“妖道受死!”拔剑便刺。待到宝剑堪堪刺到胸膛之际,那道人猛地张口。一股黑烟浓如墨汁,腥臭扑鼻,直喷张浩阳面门。张浩阳猝不及防,被那黑烟罩了个严严实实。只觉一股阴寒恶臭直冲脑髓,眼前一黑,天旋地转。一声闷哼,手中宝剑“当啷”一声坠地,整个人直挺挺向后倒去。左右亲兵魂飞魄散,慌忙抢上前去救护,口里急唤道:“大王遇袭了!”众小喽啰七手八脚,将张浩阳抬入后堂卧房。却见那黑烟飘散四周,笋冠道人亦已消失不见。只因这一下,有道是:
忧在腹内,山崩为疾。
分崩离析,不可胜纪。
正是:天可度,地可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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