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碎的琉璃残渣。
"咳咳……"床帐内传来微弱的咳嗽声。
宁清洛艰难地支起身子,细瘦的手指紧紧攥住绣金线的锦被,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原来……祖父是知道的。"宁清洛的声音比屋外的飘雪还要冷上三分,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晚娘原本正在添香的玉手猛地一颤,香灰簌簌落在案上。
她慌乱起身时,蜀锦绣鞋踢翻了鎏金炭盆。
"哗啦"一声,烧得通红的银炭滚落在波斯地毯上,烧出一片焦黑的窟窿。
"清儿,你还虚弱着,起来做什么?"晚娘顾不得烫伤的危险,踉跄着奔到床前,却在看见宁清洛眼中的寒意时僵在原地。
宁清洛用尽全力掀开锦被,赤脚踏在冰冷的地砖上。
她的右腿微微发颤,那是在女德司时候留下的旧疾,每每冬日都会犯,腿上每一处关节都疼的厉害。
这次晕倒在雪地里,更是让关节雪上加霜。
之前的每一次疼痛,都像是在提醒她,她是如何被母亲抛弃的。
而现在呢?这一阵阵的疼痛,像是在告诉她,她到底有多可笑,是多么可笑的存在。
晚娘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搀扶,却在即将碰触到女儿衣袖的瞬间,被一道凌厉的目光逼退。
她怪祖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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