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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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最危险的节点，周望川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平时丝毫不会犹豫的抉择之处，他却罕见地犹豫了几秒。面前是百分之九十九的把握，他却仍惧怕着那百分之一的不确定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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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了缝合阶段，最后一针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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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程四个多小时，周望川没有往那张昏迷失血的脸上看过一眼，全程保持着主刀医生应有的理智。他知道，只需一眼，他的心就会乱，手就会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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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嚓一声，随着伤口缝合处多余的棉线被剪断，手术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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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川终于抬起头，终于看了昏迷中的人一眼。他摘下手套，轻轻抚了抚那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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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声音几不可闻：“……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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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暮是在一阵刺痛中醒来的，他还未睁眼，喉口便已发出轻细的痛吟，下意识地想蜷缩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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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了？”身边立刻传来熟悉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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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暮睁开眼睛，看见了周望川担忧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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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宝，有没有哪里难受。”周望川坐到床边，将他冰凉的手拢在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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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夜晚，窗外一片漆黑，床头亮着暖黄的灯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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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间单人病房，装潢干净简单。商暮闻着空气中的消毒水气味，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他在医院，逐渐苏醒的疼痛让他皱起眉，神色却是茫然的，想不起来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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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望川握着他的手一点一点告诉他：“宝宝，你上午在公司昏倒了，下午做完手术，睡了八个多小时。你生病了，要好好休养一段时间。现在估计是麻药药效过了，刀口是不是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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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暮的意识渐渐清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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