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近一个小时之后,指示的数量终于减少了,这台陌生的机车安稳地驶在一条我很陌生的林道里头,旁边不时有几辆车穿梭而过,到了这时候我依然没有发现自己有被跟监的跡象。
但是一定有人在跟监的吧?我这么想着。因为安全帽是半罩式的关係,车速扰起的流风可以轻松地扑打我的面颊,既像是提醒我不要耽溺于安全的现在,又像是企图安抚我安心入睡。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而我听见的却不是自己的叹息声,而是一名女子的尖叫。
我回头瞥了一眼,映入眼里的是使人震惊的一幕,刘芸樺被一个黑衣人单手抱起,往左方的林子处隐没,抱着她的应该是个男人,虽然因为角度关係所以看不清楚他的相貌,但怎么看都是个健壮的人,那个人右手抱住了刘芸樺,左手则抓着一条绑在树枝上的皮索,以一个如同泰山般的姿势摆盪而去。
这真是个简单却匪夷所思的陷阱,而我已经中计了吗?我的脑中还来不及拟定任何相关的计画,跨下机车的轮胎猛然发出悲鸣,巨大的衝击由下往上传来,不只让我半边身体全部麻掉,同时也把我的身躯从机车上硬生生震开。
机车像是被任性的小孩随手丢弃的玩具,以迫切着想成为废铁的心情完成了落地的动作,并发出轰然巨响。而我的身躯也差不多在那一瞬间落了地,幸好第一个接触地面的部位是左手,因而我没有成为废铁也没有成为肉泥,然而该有的疼痛还是一点也没少。我闷哼着咬住嘴唇,从嘴唇渗出的血水立刻让我的口腔满是血味。
「哎呀,还活着呢,看起来你的生命力也还颇为旺盛的。」
是这几个小时以来相当耳熟的嗓音,不过或许是因为这次没有经过电话的传递,听起来好像更为苛刻。我的身体像是烂泥巴一样地倒在地上,背朝上,名副其实的灰头土脸,两隻脚都痛的不得了,右手没受到影响,左手有一点麻,可以庆幸的是我被摔离车上的同时还来得及抓住老费给我的机关枪,我用稳定的右手摸索到了扳机的位置,那样一来最糟的情况我应该也可以把目标拉来陪葬。
我半跪着往前看,有个男人站在我前方。不,其实站在我前方的有三、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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