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10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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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个暴雨夜，我看到你浑身是血，尽管知道你没有受伤，可我还是埋怨自己的无能。如果数年前，我家再警惕些就好了。如果在你复仇那夜，我能提前拦截蔡绲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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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这样想，便越是难走出死胡同。我没办法原谅自己的无能，想弥补，但顶着这个姓氏，就连弥补都显得可笑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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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怕那些血液尸体，不怕断臂残肢。只是，每当我看到那些，总是会想：你是吃过多少苦，才能对那些血腥事物免疫无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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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觉罪孽深重。倘若你恨我就好了，可偏偏你不恨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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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深吸口气，呼吸极其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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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疼你，可我甚至没立场去说‘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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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说到这里，灵愫算是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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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蔡逯接连发疯，精神每况愈下，失去意识，是因为他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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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知道事情真相后，他把自己与家人都当成原罪，认为只要还活着便是罪不可赦，所以一心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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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愫拍了拍他的肩，“倘若大家都能提前知道事情走向，知道彼时彼刻的一个小举动，会对将来产生什么影响，那这世界不就要崩坏了吗？不要为不可预见，不可控制之事感到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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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恨’是最耗费精力的一种情绪。我拎得很清，说不恨你，那就真的不会恨你。否则早就会在复仇那一晚，灭了你家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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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蔡逯这一家，何尝不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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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人日子正过得好好的，结果蔡相突然被告知：杀人犯曾借着你的名义将恶事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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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突然被告知：杀人犯在你珍爱的画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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