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1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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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捏住信纸的一角，散漫地出声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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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信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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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情人、你的好友、你供养的那群女孩、你的杀手同僚，他们都来问我，你去了哪里。我说，你去了很远的地方，有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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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病情反反复复，总不见好。昨日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想窒息而死。一碟咬着我的衣袖，哭了。它竟也会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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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想起我吗？哪怕只有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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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图基戎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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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窥寄信者的感情，虽不道德，但这令他上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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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让下属拆掉筐子里的所有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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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犹豫：“这，会不会太损阴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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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图基戎瞪他一眼，“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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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属没辙，哆嗦着手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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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信，没提寄信者，没提收信者。字迹轻浮潦草，像是迷糊间随手写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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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信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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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冬至，遥祝冬至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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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会过汉人的节日吗？那里的人，会和这里不一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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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冬至，我们谈成一桩生意。你告诉我，你脾气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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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越来越想念你的好，也越来越恨你太好。你的薄情、风流，于我来说，是独一份的爱与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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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回寄一封信吧，写什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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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碟很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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