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115节

p;爬到山腰处，正巧碰到寺庙里的和尚在搭棚熬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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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持是位身材圆润的中年男子，阁主介绍道，那是道宣高师，约莫在二十年前自中原来到苗疆，此后一直在这座元音寺诵经讲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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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灵愫与道宣高师的初见，她拽下钱袋子，给寺庙布施过就准备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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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宣高师却叫住她，“施主，我观你有禅相，想你有不得结的心事，可否听我说几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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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愫没回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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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宣递给她一碗粥，“禅理讲，人生有三重境界。一曰见山是山，见水是水。二曰见山不是山，见水不是水。三曰见山仍是山，见水仍是水。施主，你以为，你处在哪一重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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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挡在她身前，警惕地盯着道宣，“高师，不要给她洗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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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宣却不理，捻着佛珠，静静等她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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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愫飞快思考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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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很有自信，想着凭过去二十年的经历，她应该到了第三重境界。可在高师面前，总得谦虚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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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我以为，我还处在见山是山的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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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宣摇摇头，“施主，你是在第二重境界。你否定、质疑这世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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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劝灵愫：“施主，奉劝你戒轻狂骄躁，否则，会被你否定的一切反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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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里的寓意不大好，让灵愫听得心里一咯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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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扯着阁主离开，“这贼秃驴叽里呱啦地说一堆话，原来是想诅咒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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阁主心沉：“其实，我倒觉得，他说得也有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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