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一道 第147节

便没有相貌，可他仍知道，那就是她。她的神色，一定恬静又温柔，细看还有微微的悲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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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没有言语，他仍能想起她说过的所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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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被淹在那个暴雨夜，雨水把他的口鼻呛得死紧，就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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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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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最终，他还是从梦里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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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站在一个分岔路口前，做出过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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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在美好的梦境，或活在梦破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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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选择活在梦破的现实。因为哪怕现实再残酷，也有她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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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选择死在美好的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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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一段时间里，没人能摸清蔡逯的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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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抱着她的墓碑，歪着脑袋，仿佛回到了当年，把头歪在她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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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喃喃低语，说着疯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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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死了的你，才会被我所拥有，才会任由我倾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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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他站在渡口江桥上，对着身边的空气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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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身边朋友发现了他的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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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又像八年前那样发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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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次，唯一能救他的人却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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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发疯做出来的所有行径的目的都很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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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为了，再见她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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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里见面也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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