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含了酥麻天真吹拂过观泠的鬓发，他在如梦似幻的静谧里感受到盛焚意微微绷紧后背，和令风声都消停的心跳声，观泠鼻尖抵着盛焚意的后背，黏人地嗅到了盛焚意身上除却腥血后那抹如雪山孤鹤垂眼悲悯世人时的仙冷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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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你，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观泠甜甜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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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肮脏阴郁，一个圣洁天真，一个十三岁，一个十岁，阶级地位差距不可想象的两个人就这样认识了，在一场盛夏蝉鸣永不落幕的莲花池初遇之后，全校人都知道了人见人爱的观泠小公主扬言要一辈子保护盛焚意这条人人唾弃的冰冷刍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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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几年，观泠带盛焚意到了初见的池塘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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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观泠对盛焚意小声呢喃，“我最喜欢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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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焚意一言不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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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泠见盛焚意这次没有甩开他让他滚，他开心极了，软乎乎道：“意意，如果有一天我变得和现在完全不一样了，没有钱，没有地位，变得没用又落魄，你还会和我当朋友吗？那时候……你会不会觉得我很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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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焚意当时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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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泠像是习惯了盛焚意的古怪，他抱住盛焚意，在盛焚意冰冷的胸前舒服得眯起漂亮的眼睛，如一只黏人的兔子在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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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冬日寒夜，他们站在第一次遇见的池塘边，池面莲花早谢了，清泠泠结了一层寒如镜面的薄冰，盛焚意垂眼，在冰面看到了观泠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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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脸尚且年幼已然美丽，带了婴儿肥的脸颊往下沿着优越的西方骨骼精致勾勒出由水墨笔描绘的纤细下巴，这下巴娇娇弱弱，仿佛碰一下就能像捏碎琉璃娃娃一样烂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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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焚意捏住这下巴，观泠被迫抬眼望他，璀璨金发如瀑滑落，遮住观泠雪白的肩膀，观泠不明所以，只天真地弯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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