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片，他拿起来，攥在掌心，而后他对观泠抬起头，修长的手指拨弄起被血濡湿的齐肩长发，发丝别在耳后，他把这张鲜血淋漓的脸不带任何遮挡的，完全对着观泠，而后，他在观泠瞳孔骤缩的刹那，轻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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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泠，别离开我。”他慢慢地说，脸颊滑落大颗大颗珍珠般的血珠，在白衬衫上晕染开来，如盛开的大片大片的玫瑰花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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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衬衫，是观泠前几天亲手给他洗的，他像是很喜欢，于是在今天这样重要的日子里，他好好打扮了一番，像是要用最美丽的样子面对观泠对他的愤怒和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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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如今亲手把自己这张美丽的脸毁掉了，血让这张脸残破又可怖，彻底地让观泠对他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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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泠心目中那个永远对他温柔永远对他好，将他当做公主的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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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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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意意……你是怪物……怪物！”观泠捂住嘴，失神地低头看了盛焚意很久很久，盛焚意将攥着那个细长条的玻璃碎片藏在背后，用另一只没有沾血的干干净净的手掌一把握住眼前的观泠雪白的脚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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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走……”盛焚意抬起脸，唇瓣颤了颤，以往冷冰冰的，高高在上的，坏事做尽的怪物此时声音格外轻，学着观泠对小宝宝的音调，也像是怪物在学人类，他一字一顿，“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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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泠转头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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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了婴儿房，来不及穿鞋，光着脚一把抱过在白昼怀里睡得香甜的小宝宝，圆圆的眼睛里满是红血丝和泪水，他对白昼央求道：“走、走吧……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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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昼愣愣看了观泠很久，像是被观泠方才发怒的样子吓到，又像是被盛焚意那股疯癫样子吓到，可他来不及细想，他听到了皮鞋踩地，慢慢朝这边走来的声音，他知道盛焚意追过来了。\n\n\n\n', '\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