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怎么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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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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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小半年过去了，他看到这行字还是隔着屏幕都想笑，但仔细想想她说的也没错，一个外地来上海打工的小姑娘，除了请他吃顿便饭，还能怎么感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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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的鞭炮声遥不可及，他在对话框里输入四个字：“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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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好，她没有拉黑他，还回了他同样的四个字，并配了一个笑脸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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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电话过去，她的声音嘶哑，还带着鼻音，他想问她为什么哭，但话到嘴边又变成了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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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边好吵啊！你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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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她在老家，他想问她还回不回来，什么时候回来，可这些到最后都变成了玩世不恭的调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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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拿你答应给我的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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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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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说话，他知道她后悔了，但他想说后悔了也没关系，他不是只想跟她上床的坏男人，等她回上海了，他想跟她一起去迪士尼看烟花，陪她看一场无聊的爱情电影，或者什么都不干，就说说话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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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喜欢我吗？”她的声音淹没在鞭炮声中，可他听得一清二楚，他只是装作没听清，他跟太多女人说过喜欢，但那天他说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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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去机场接她，看到她小小的脑袋探出来，他给了她一个紧紧的拥抱，可她只是呆呆地看着他，吓得嘴唇都白了，哆哆嗦嗦只说了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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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在自己家里做，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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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拿自己当回事，也不拿他当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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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把自己当做一根烂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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