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飘散在逼仄的空间里，伴随菜刀一下又一下剁在骨头上的咚咚声和将死之人喉管里发出的沙哑的呜咽声，说是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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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里烟头明灭，这是唯一的光，站在案板前“干活”的人也有些疲累，但更多的是无聊，只好借尼古丁提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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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仇是一道冰冷的菜”，他忘记是从哪儿看到的这句话了，但此刻这句话就这样涌入脑海，他这样麻木的人竟也有了些感同身受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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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死了，她是他从小拉扯大的妹妹，给她洗澡，给她喂饭，张开小小的双臂把她护在身后，不许那些粗暴的护工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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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比地狱还要黑暗的孤儿院里，他被一个十三岁的男孩按在地上用刀割裂了半张脸，她匍匐着一路被那男孩踢打着爬到他身边，身后拖出一条长长的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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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蠢啊，爬过来有什么用呢？好不容易偷来的半瓶紫药水早就漏光了，白白被打得皮开肉绽，头发被那男孩连根拔起，只剩血淋淋的头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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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没用，他也是，弱小只会被欺凌，不过没关系，他把那男孩吊在树上，像宰猪一样吊着把他活剖了，他以后都能保护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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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是被欺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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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在俄罗斯替人杀人的时候听说她被收养了，他替她高兴，虽然收养她的只是一对卖猪肉的菜贩子，但也比在孤儿院里好太多了，最起码她可以吃猪肉了，还可以穿暖和的衣服，有安稳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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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第一次回来，兴高采烈拿着赚来的美金，皱皱巴巴的一沓揣在口袋里，一路从东方港捂着到中国，被汗水浸透，泡得软烂都不敢撒手，他要给她买好多好吃的和漂亮的衣服，他想象着她穿上花裙子迎接他的画面，可看到的却是她挺着六个月的孕肚，呆呆地坐在破烂的床上看着他，披着一件脏得看不出颜色的棉絮都爆出来的军大衣，手腕上还拴了一根狗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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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抱着他，不让他杀了姓薛的全家，但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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