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九十章：自古圣贤皆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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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李重福这样的人，在韦氏的压迫之下，早已养成了一种凡事都小心翼翼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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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因为如此，他几乎做任何事都瞻前顾后，说话不敢多说，做事时时时在想，这样做是否会惹来什么猜忌，会招来什么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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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像一个被软禁的人，一年，两年，三年，五年，十年，早已被消磨掉了所有的锐气，早已没有生气可言，他虽然年轻，在他这个年纪的人，总还有些男子的气概，可是……这些本该这个年龄出现的气质，在他身上一点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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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日，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做了一个连自己都害怕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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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宿，他不曾合过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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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洛阳城里有太多太多人合不上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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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两个皇子，大抵也是如此，他们非常清楚，自己遭遇的是什么困境，当初那个祖母要做天子的时候，几个祖母亲生的皇子尚且蹉跎无比，不知受了多少罪，而如今，前事来了个轮回，韦氏的野心已经昭然若揭，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事到如今，自己几个非他所生的皇子，还会有命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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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活不下去，索性就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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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不乏有一些忠义之士，这些人平时虽然对于韦氏的专权会有不满，可是他们不敢轻易表露，他们当然也有怯弱的心思，他们甚至更多的只是安慰自己，而如今，当天子病重的时候，他们连自己都骗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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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们开始愤怒起来，怒不可遏，只是这种愤怒，不过是匹夫之怒罢了，他们心知自己无法改变大局，心知韦氏已经将朝政插手太深，心知无论是军事还是政事，韦氏获得了一面倒的优势，他们实在太强大太强大了，自己若是敢站出来，就是粉身碎骨，最后会被碾为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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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这股怒火藏在了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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