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家里挂了许多藤木灯，想来都是岁岁编的，这大抵是她最拿得出手的东西，所以才想要送给沐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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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十安叹息一声，抓着藤木灯摇了摇，低声唤：“岁岁？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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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摇又喊折腾了一炷香，丝毫异样没有，猜错了？没有用么？她颓然转身，迎面撞进一团黑雾中，冰冷的阴风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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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她差点惊叫出声，慌忙后退，这才看清自己面前那团散乱的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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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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雾气被她撞散又很快凝聚，勾勒出一个小女孩儿的模样，似是恼怒她的莽撞，阴气稍一停顿，便气势汹汹向她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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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十安将藤木灯举到身前，立刻道歉：“岁岁，对不起对不起，别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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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藤木灯起了作用，岁岁停下来，发出模糊不清的嘶吼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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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没有杀她，赌对了，宁十安松了一口气，试探道：“岁岁，我理解你的感受，被真心对待、当做朋友的人抛弃真的很难释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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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在空中微微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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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十安故意叹气：“谁不是呢，我跟他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他也是如此待我的，咱两同病相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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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吧，对谁都没感情，对他好也感受不到。”宁十安见她肯听自己说，小心翼翼的往她面前靠近，“我也想报复他，要不，咱们合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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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岁没有离开，亦没有嘶吼，像是听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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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个人什么都不在意，连死亡都不在意，你即便杀了他，他也不痛苦，那算什么报复啊。”宁十安趁热打铁，“你看，他救了那么多人，却无人愿意待在他身边，甚至召来诸多怨恨，这样的人，活着不是更难受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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