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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沉重的帆布背包放在脚边,那把古拙的“镇岳”刀横放在膝上。
苍白冰冷的左手,始终未曾离开刀柄。粗糙的麻绳缠绕,带来一丝奇异的真实感。
渔船引擎发出老迈的咳嗽声,突突突地启动起来。枯瘦老头解开缆绳,熟练地操着舵。
破旧的小船如同离弦的箭,缓缓驶离了废弃的码头,犁开浑浊的江水,向着下游,向着东方那片浩瀚未知的黑暗海域驶去。
船头昏黄的风灯摇曳,在江面上投下破碎的光影。
陆家嘴璀璨的霓虹灯海在身后渐渐远去,缩小,最终化为天边一片模糊而冰冷的光斑。
前方,是深沉的夜幕和奔流不息、深不见底的黄浦江主航道,更远处,是连接着太平洋的无垠黑暗。
寒风凛冽,吹动林默连帽衫的帽檐。
他熔金幽蓝的瞳孔倒映着船头摇曳的昏黄灯火,也倒映着江水中破碎的霓虹倒影。
冰冷的新生左手无意识地摩挲着膝上“镇岳”刀那粗糙的刀鞘。
船行至江心。
林默微微低下头。
浑浊翻涌的江水中,倒映出他模糊的身影。帽檐下的阴影遮蔽了大半脸庞,唯有那双熔金幽蓝的瞳孔,如同两点来自深渊的鬼火,在黑暗中幽幽燃烧。
倒影中,他那只苍白冰冷的左手,缓缓从工装裤口袋中抽出,暴露在寒冷的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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