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高腔,再将他从瞌睡中拉出。
王焕道:“佥都御史暂无空缺。且吏部选试乃是依才拟官——”
“御史台磨嘴皮子的,多养一个少养一个没什么区别,就依却愁的。”皇帝揉了揉额角,“旁的也不听了。孙福禄,把授官名册念念。”
孙福禄与王焕互换眼神,皆是无奈,只得捧着名册行到皇帝跟前,小声再问:“皇上,新科状元官职,吏部内阁原拟的从六品翰林院修撰。若改去御史台,该任何职?”
“给个监察御史的名儿吧,留任京中,就不让他往省里去了。”皇帝摆了摆手,“刘俭,他的俸禄依着从六品的发,也不算亏待了他。其他照旧。”
孙福禄应下,启开名册宣读:“一甲状元张湍,授正七品监察御史,留任京中。一甲榜眼秦峦,授正七品翰林院编修。一甲探花池镜台,授正七品翰林院编修。二甲第一名……”
洋洋洒洒一百余人名册念罢,皇帝复又昏昏入睡。赵令僖向着张湍扬了扬眉,随即小步跑到龙椅边上,拍醒皇帝耳语几句后,皇帝颔首应下。赵令僖欢天喜地下了台阶,临走前又在张湍身旁踮脚比划一二,狡黠一笑方才跑出乾元殿。
随后进士谢恩,官员告退,一场朝会散了。
张湍立在乾元殿门前,听着殿内传来的一声声叩头声,只觉一口气堵在喉咙吐不出,梗在心头挥不去。
——孙福禄竟真的在数着陈言朴磕头求粮。
他做不到充耳不闻,与其他官员一般施施然离去。
王焕出来得迟,见张湍踟蹰不去,心中已有猜测,轻叹一声上前问道:“还不走?”
“老师。”张湍回神礼道。王焕虽非张湍授业恩师,但殿选之时,王焕代行天子之责为主考,点他为一甲状元。于情理而言,他该叫这一声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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