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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知错,奴婢不敢。”小宫女吞声忍泪,当即起身向梁柱撞去。一旁静立的内侍眼明手快,将人拦下,才未令其血洒殿中。
次狐又道:“若想死,寻个冷僻的地方,拿腰绳吊死自己也好,投了枯井也好,别死在这海晏河清殿中,平白添了晦气。若叫公主知道,你死了是一了百了,可怜你宫外的父母兄弟,恐怕也要陪着你下阴曹地府。”
宁可赴死,也不愿被其主发落,甚至于生死不能自主,还会牵连家人,靖肃公主之惨毒,由此可见一斑。
他心中悲叹,张湍啊张湍,若眼睁睁看这宫女赴死,只为全了你不僭越、不逾矩之德行,徒博个气节风骨之名声,何其自私?何其残忍?
“我换。”
纵百般抗拒,也只能无奈更衣。
待换好衣裳,又几经犹豫,终是推开殿门。
次狐守在门前阶下,闻声回身看去,饶是见过美人无数,此刻也难免怔了神。
旻朝各地织造局大都流传有一句话,是说:天下颜色尽入皇城,皇城颜色尽入玉宫。
每年各地织造局所产绫罗绸缎尽供宫廷使用,而这些绫罗绸缎样品送入宫廷时,又最先送入海晏河清殿内,供靖肃公主最先挑选。因传言海晏河清殿内以玉石铺地,故又称其为“玉宫”。
年年见全天下丝织印染出的新颜色、新图样,给人挑衣裳这事,但凡赵令僖开了口,便一准错不了。
但次狐不曾料到,张湍身披朱红,竟端出几分清冷之姿。
他身上虽是件陈年旧衣,但用料上乘,朱红未褪分毫。其色较残阳更鲜丽,较晚枫更浓郁,比之荔枝更通透,不似海棠般俗媚。热闹的颜色,轰轰烈烈泼满身。却生生被他压下,铺了霜,盖上雪,斜出一枝寒梅,清气满乾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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