浊息,呼吸愈发急促。
“禀公主,人已带回,请公主发落。”
厅内悄然,衬得紊乱呼吸声格外明显。
“召内狱的人来。”
酒宴转作刑场,席间众人纷纷闭口藏舌。
侍卫一脚踹向张湍左腿膝弯处,迫使他在赵令僖面前跪下。君子膝重,可跪天子、跪先祖、跪父母,却不可跪权贵妖邪。他忍痛起身,侍卫见状,再踹其右腿,双手压于肩头,令他不得不跪。
他勉力挺直脊梁,平视前方。
赵令僖百无聊赖托腮看他,烛火熠熠,照上他莹白如雪的脸颊。——莹白如雪。她心思微动,目光瞥向那盘荔枝瓤肉,果真有几分相似。荔枝瓤肉挂汁,一如他两颊生汗。荔枝披红衣,他亦着红衣,当真妙极。
近旁池镜台察言观色,见她目光落处,便取银签挑荔肉献上。
她接过银签,轻咬荔枝,满口清甜。
可张湍怎就不似荔肉这般柔软甘甜?
思及此,她心生恼意,将银签掷出。银签为矢,张湍为壶。她投壶的本事向来上乘,银签正正击中张湍心府,而后跌入他铺地衣摆之上。
红摆银签,映烛火流光。
次燕先取得南风而归,抱琴入厅,却见张湍跪立厅中,气氛凝重。
赵令僖命人将琴桌放置于张湍面前,次燕小心翼翼将南风摆正放平,只怕稍有磕碰。
内狱房峰后脚便至,因着晕船,爬上楼后仍晕晕乎乎,双腿绵软跪在张湍旁侧。房峰定眼一看,竟是位旧相识,心道今日怕也是为这位状元郎而来,却想不明白这位状元怎的想不开要频频开罪靖肃公主,自讨苦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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