扇去,见血再停。”她摆了摆袖,晏别枝便将人拎出院子,与其余官吏一同行刑。
发落完官吏,便该去料理张湍。
次狐劝道:“公主,今日药还没吃,刚刚那碗,公主任性全给洒了。好在炉上还煎着一副,等吃了药再去也不迟。”
一想到躲不开吃药,她便蔫儿了下来,未等药碗送至,晏别枝却去而复返,在她脚边跪下。
她奇道:“怎么了?”
晏别枝抬头直视着她,目光如灼。他动作柔缓,如沙漠行者捧起清水般捧起她落在地上的双足。
一切忽如其来。她双脚悬空,因无任何准备,而身躯不稳,向后仰去。身子倾斜将倒,双手立时抓住座椅扶手,稳住身形。她睁大双眼,盯着脚边之人,一旁次狐见状,惊慌喝道:“放肆!”
他的脸颊贴上鞋面摩挲,鼻尖轻轻前推,将她的裤脚裙摆推开撩起,露出一截雪白脚踝。他低语哀求:“自离宫后,奴日夜思念公主,终于得以再见公主,惟愿再度侍奉公主左右。”
任五城兵马司副指挥使前,晏别枝曾于檀苑受教,侍奉于海晏河清殿前。
她记得。
湿热气息缠上脚踝,犹如锁链。
“晏别枝。”她踢开锁链,足尖踏上他的额头,轻轻一蹬,便将人蹬开。次狐连忙上前,蹲在一旁为她整理衣裙。
晏别枝猝不及防,未能料到她会如此对待自己,仰身半倾,颓然跪坐在地,讷讷望向端坐堂上的赵令僖。
汤药送至,她捂住口鼻,不知是嫌药还是嫌人。手掌衣袖遮掩下,稍显沉闷的声音传出,带着些讥讽与厌弃道:“你老了。”
晏别枝离开内廷时刚及弱冠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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