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道,“找人写个圣旨,赏你了。”
孙远急急跟车,讪讪笑道:“谢公主隆恩。只是这圣旨怎么加盖玺印?”
“我的私印随便捡一块给他盖上。”
次狐自随身锦囊中取出私印,等着圣旨加印,稍催两句。孙远焦急万分,等不得纸墨,目光一扫落在金玉儒身上。夺步上前将金玉儒束衣腰带扯下,借护卫刀刃割其掌心挤出鲜血,腰封为纸,蘸血为墨,书授官圣旨一道,言辞粗陋,全无规范。次狐凝眉看着,在孙远殷切目光下,盖上私印离去。
车轮滚滚,碾向城外。
赵令彻与张湍已在鸾车内等候,于城门外迎她换乘,由原东晖及丁渔二人在前开路,向宣禹山行去。她瞧着坐卧榻上的张湍,想到刚刚撒泼打滚的金玉儒,欣慰庆幸道:“还好你不像那个县令。”
张湍始终静坐,偶尔车有颠簸,他方稍稍侧首,却不知想些什么。一旁赵令彻斜靠桌案,捏着本古书翻看,看得入神。她无事可做,拉着次狐摇骰子下六博。待傍晚时,车马停下,御医送来汤药,张湍接过药碗,眼不眨、眉不皱地一饮而尽。她直直看着,笑着连连鼓掌夸赞。
吃过晚饭,侍卫们三两聚群,说说笑笑,不知怎就围上篝火,开始比武切磋。她丢下张湍聚到篝火边上,一连看了三场。护卫们赤膊而战,比拳脚、比蛮力,四周高呼喝彩,她跟着称赞,接连嘉赏胜者。护卫越战越勇,呼声喧天,将赵令彻吸引过来。原东晖起哄,邀南陵王下场一战,禁不止护卫们齐齐高呼相请,赵令彻褪去外衣,绑起衣袖,连挑三名胜者而不败。
当其欲挑原东晖时,原东晖退却恭维:“南陵王武功卓绝,属下佩服!属下甘拜下风,认输认输。”
“七哥好生威风。”赵令僖笑道,“全不似儿时了。”
赵令彻松开衣袖,套上外衣,颇有感叹道:“儿时柔弱,常闹笑话。有次受训,还是却愁拦着那群宫人,这才免了顿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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