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窝火,听他这一通念叨,更是一肚子火气。但因张湍提前有过交代,他便没明着回答,而是道:“舒之,从陵北到原南,我见过些百姓,也见过那些田地。百姓日子苦,单指望着土地收成好,能吃饱肚子。”
田地荒着,究竟是因气候不好误了春耕,还是因饿死百姓无人耕作。张湍心有计量,再一听秦峦所说,更是明白原南百姓已指望不上官府,心中不禁叹息。
“谷大人言重。无论在京里,还是在地方,都是朝廷的官员,为的都是天下百姓。”张湍稍带笑意回道,“同朝为官,自然要互相帮衬着。朝廷交代的事情办得漂亮,百姓也能过上好日子。”
秦峦眉头皱起,见张湍向他比划手势,方才不情不愿道:“舒之说得对,同朝为官,是该互相帮衬。”犹豫再三后,他将那一叠银票向张湍推了推。
张湍只见一团白被推到近前,手掌落在纸上,两指轻捻,摸出些不同寻常来。片刻后,脸上带出些笑意问:“谷大人,不知公主可歇好了?我也好进去回话。”
藏在小门侧的衙役见谷落萍使了眼色,这才赶上前来回禀。谷落萍引着张湍一同进内宅。内宅卧榻上,赵令僖正倚在一旁,懒懒散散捧着盏桂花牛乳。
“怎么才来。”她伸了伸腿,次狐本在为她揉脚踝,见着动作,手掌上移些许,轻轻给她捏着小腿。
张湍回道:“湍视物不能,耽搁些时候,还请公主恕罪。”
“哎,你这眼睛。”她招了招手,又拍拍身侧座位,有气无力道:“扶钦差大人过来坐,大声说话怪累人的,我是没什么力气。你坐近些听罢。”
丫鬟扶着他在卧榻边上坐下,他看得到赵令僖近在咫尺,倘若就此坐下,便是几乎和她身贴身。
迟疑许久,最终还是落座。
赵令僖悠悠笑起,转过身倾向前去,与他双目平齐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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