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护驾不利,赏四十杖。”她接过一支火把,微微屈膝,稍探身向前,旋即将火把探至原东晖脸侧。火焰在脸侧燃烧,火舌几乎可以舔到他的耳朵。灼烫感紧紧贴附上肌肤,使他鬓下很快淌出汗液。火光在他脸上铺出橙红,照着汗液荧荧闪光。
她仔细看去,眉眼含笑,语调轻快道:“未经本宫准允,擅自收容钦犯随队同行,再赏四十杖。”
未至赵令僖近前,原东晖就已觉察她身侧的张湍,此时她借此发难,原东晖亦难辩驳,只能领赏谢恩。张湍被囚宫中之时亦曾身受杖刑,深知八十杖打完,即便原东晖是武将,亦难免重伤,再想与谁人串通暗害赵令僖便不能了。思及此处,张湍将已到嘴边的话暗暗吞下。
恰时赵令僖转身,见其欲言又止,抬眉笑问:“想求情?”
张湍并未开口求情,而是低声问道:“倘若原指挥使受刑重伤,随后由谁率队护送公主回京?”
“本宫亲自率队。”她举着火把向前行去,“传令下去,即刻拔寨,整装出发。”
原东晖忙道:“启禀公主,就在刚才,鸾车不知何故撞树损毁,需要些许时间修理方能出发。”
“次狐,寻人去拣两套衣裳带上,其余物品一概丢弃。”她脚步未停,“留下四人行刑,至于鸾车——就留给受伤的原指挥使乘坐吧。”张湍、次狐紧跟其后,向着营地行去。
护卫领命四处传令,很快海夕谷内护卫开始拔寨整装。篝火丛丛熄去,护卫们排起长队鱼贯出谷。赵令僖翻身上马,护卫手举火把在前牵马,张湍亦得匹快马跟随其左右。
队伍在道上不疾不徐向前行进,不久,开始有护卫次第掉队,更有甚者倒地不起。经御医匆匆查验,确定是被毒物咬伤,但因伤口细小未能及时发觉。且在盛暑时节,露宿野外被蚊虫叮咬乃是常事,护卫们不多在意,待毒发时已无力回天。
听过御医回禀,赵令僖紧紧握住手中雄黄石香囊,脸色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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