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先前脱口而出“状元夫人”四字,陈父只以为是她说笑调侃,意在说张相公来日必成大器,却不料这位张相公竟是真真正正状元郎。
而这天底下,又有哪位女子,能得新科状元随行侍候?
陈父慌了神,攥着写有张湍名姓的宣纸,小心翼翼试探道:“说了这么许久,还不知小姐贵姓?”
她笑回:“赵。”
众目睽睽之下,陈父向后踉跄几步,门房仆役急急拥上前来将人扶住。陈父摆了摆手,弓着腰,颤巍巍问道:“尊驾、尊驾可是靖肃公主?”
“然。”
陈父扑通跪地叩头行礼,陈家下人见状,连忙跟着磕头。
玉指探出,将车帘轻轻撩至一旁。白双槐推开陈涉云,跑到马车旁摆好踏脚凳。下了马车,她目光未偏分毫,带着笑意落在张湍身上道:“早该带我一起来的。”
陈父跪着转向,朝着她道:“草民不知是公主凤驾,请公主恕罪。”
张湍低声道:“公主,不知者不罪。”
“好吧,这次放过你。”她心情舒畅,“备水备衣,本宫要沐浴。”
陈家上下立时忙碌起来,成捆成捆的木柴运去后厨,烧出一锅锅热水。丫鬟仆役散至各处,采办新的浴桶浴巾、香露脂粉,又请数名裁缝赶制全新被褥。县里上得台面的金钗玉环、丝绢绒花,以及绸衣玉带、纱巾绮罗,转眼间齐聚陈宅。陈鲤妻妾亦不得闲,只怕丫鬟侍候怠慢公主,各自分派活计,伺候公主沐浴梳洗。
月挂树梢时分,赵令僖刚刚出浴。披着件水绿衣衫,浸香罗巾裹住湿发,一朵淡绿丝绢兰花压鬓,搭着陈母手腕,懒懒步出水雾。
院中,陈家上下跪得齐齐整整,迎赵令僖用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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