履迟迟,神思游离,魂不守舍。
在孟川时,他没见到沈越。
只知授业恩师听信流言,义愤恼怒,于是广发请帖,遍邀省内鸿儒硕学,在孟川设下文会之宴,要当众与他逐出师门。文会当日,他被困锁家中,无法赴宴。是白双槐带沈越至孟川,一连三日,以寡敌众,驳斥群儒,将他狼藉扫地的声名拉回悬崖边缘。
违抗圣意放他丁忧,全他孝义;远在京城请动沈越,保他清誉。
他怎能置若罔闻?
足尖撞上门槛,张湍回过神来,木然提起衣摆跨过。阶前久侯的御医见他出殿,与他颔首作礼后,急匆匆进殿请脉。
殿外天已黑了。
月下殿前,怅然久立。
“张大人?”宫人几番催促,终于见他应声,连忙询问:“张大人接下来去哪儿?”
刹那间,他想要逃躲,躲去内阁值守,或去拜见王焕道谢。可躲过今日,还有明日,躲了明日,还有后日。他躲不开。
或在心底,亦有一丝一绪,令他不想再躲。
最终,张湍轻叹低声:“海晏河清殿。”
这条路他并不陌生,今日走来却短暂而又漫长。
“这是去哪儿?”途中偶遇御药房婢女,询问去向。
引路宫人答说:“海晏河清殿。”
婢女喜道:“可巧了。我这待会儿还要去东宫和净心阁,这是海晏河清殿的安胎药,劳烦你帮我捎上一程。”
安胎药?
海晏河清殿内,谁人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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