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杏奉上茶盏,“深秋夜凉,吃盏热茶暖暖。”
“次杏,你可还记得九州山河馆的位置?”
“当然记得,我自小在宫里长大,各宫各苑的路走得极熟,闭着眼睛都能找见。”
“若要你进宫一趟,你可愿意?”
“大人有话想捎给七皇子?”次杏心?????中了然,半跪礼道:“大人若有吩咐,莫说去趟禁宫,哪怕刀山火海,次杏也绝不眨眼的。”
“可这一趟,不亚于刀山火海。”
“大人且放心吧,我常年在海晏河清殿侍奉,公主的脾性略有知晓。她的恼意来得快、去得也快,况且我们做奴婢的,公主也不打正眼瞧的,这会儿恐早将我与陈泉的模样忘了。大人尽管吩咐,有话有信,奴婢必能带到七皇子那儿。”
张湍将人扶起,仍是犹疑不决。
次杏索性道:“大人这模样倒不像是担心奴婢安危,更像是不信任奴婢。”
“湍一向信任姑娘。”
“这便成了,大人请说。”
张湍轻叹,劳她去备笔墨。次日天未亮时,张湍去到赵令僖所赠宅院,取出入宫腰牌,将腰牌与昨夜所作画像一并交由次杏。次杏怀抱画像,手执腰牌,畅通无阻进入内廷,直奔九州山河馆去。
长淮苑,赵令彻推开满桌画像,倦色深深。
“启禀东岭王。”次杏左躲又绕,避开多数宫人,悄悄潜进长淮苑内,捧起画像奉上:“这是新的画像。”
赵令彻目光扫去,稍作迟疑,接过卷轴。
画像缓缓展开,露出张柔和端庄的脸,赵令彻不由笑起:“亏他想得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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