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
“先皇于我有知遇之恩,又将其爱女托付于我,盼其能成九五。”沈越垂眉低叹,“可惜先皇溺爱,疏于教育。而我为臣子,竟逃离官场以求守正守心,未能践约,有愧先皇。”
张湍垂首看茶盘汪洋无波,心有所感,喃喃低语:“死水无波,待时枯矣。”说罢忽觉言辞不当,当即礼敬歉道:“学生失言。”
“无妨。”沈越未放在心上,“世人秉性皆能移之,三十为恶,五十向善,亦可为善也。养诸凤池,不知边塞苦;养诸膏腴,不知乡野苦。出身皇家,不恤苍生,是为目短于自见。你出身孟川名门,所见所闻,亦是管中窥豹。既然自请离任三年,以察民情,就该多去地瘠民贫的穷乡僻壤,多念衣弊履穿的薄祚寒门。”
沈越话中提到他代赵令彻所拟檄文批判赵令僖之言,听到后灵台忽清,不由起身大礼:“多谢老师指点,学生受教。”
“家中多凿水池,是以四季湿寒,藏书易腐易蠹,需时常晾晒。书房还有几筐旧书未晾,不与你闲聊了。”沈越扶桌起身,眺望檐上晾书,笑说:“倘若不忌潮气,就在我这儿住下,再等三五日,你所求之事自然得解。”
“学生在家时也常晒书,愿随老师一道。”张湍跟上前去,他来时并未道明来意,可沈越字字句句皆点要害。他猜出赵令僖会到昙州寻找沈越,是以快马加鞭赶来,可听沈越所言,赵令僖至今尚未露面,想是三五日后方能抵达。
沈越原不愿假手于人,但见张湍执意跟着,也不推拒,由着他帮忙在梯边递书搭手。
第四日晌午,僮仆匆忙传话,道是有位娘子自称是沈越学生,要见沈越。张湍刚刚将书递出,闻言不由两手一紧,沈越轻轻拉拽,他才急忙松手。待将书在屋顶展开铺好,沈越走下木梯,命僮仆带那娘子往正厅去。
又向张湍道:“听闻你琴艺不俗,我这学生亦是琴艺高绝。厅内有古琴一张,可愿抚琴一曲,代我迎一迎她。”
张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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