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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从小到大正经连衣裳都没自己动手穿过,眼下竟主动帮她采栀子,这要传出去,还不知要伤多少姑娘的心,岐乐若知道了,不得当场气吐血?
顾慈傻愣着,还是云绣在后头推了一把,她才醒神追去。
戚北落身高腿长,一步顶她两步。顾慈要小跑着才能追上,没多久便冒出了汗。
明明刚刚还含情脉脉地拥着自己,怎的眼下又冷冰冰地爱答不理?顾慈撇撇嘴,也不敢多言,只亦步亦趋地默默跟着。
四面幽阒,清风徐来,禁步上的环佩叮当脆响,悠长声线如丝如缕,格外牵绊人心。
顾慈盯着走在前头的靴子,仿佛又回到了那日灯会,若即若离的感觉再次牢牢攫住她。没理由靠近,又舍不得离开,真磨人。
那句太子妃,到底是不是真心的?
她叹口气,头上的步摇忽然被旁边横出的树枝勾挂住。
“啊——”
戚北落脚步一滞,猛地转过身来,神色紧张,“怎么了!”
“没事没事。”顾慈扯了下嘴角,抬手解头发。
瞧不见后头情况,不仅解不开,头发还越缠越紧,她急得直跺脚,手酸头皮疼,又恐戚北落等太久会不耐烦。还有刚刚岐乐的刁难,他的若即若离……
一层委屈裹一层委屈,滚雪球似的越滚越大,她终于熬不住,眼里慢慢蓄出泪花,想蹲下来大哭,奈何头发还勾着,只能捂脸傻站着,手心很快濡湿。
清冽冷香伴随一只大手伸来,柔柔拍了下她脑袋,绕到她后脑勺,三两下帮她解开缠发。
“这点事也值得哭?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