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市的志愿都改掉。」我忍不住接话,她抬起头,我们心照不宣地苦笑了下。
「我考上这里她已经很不满意了。放榜之后她每天都在哭,咆哮着问我为什么不照她的计画走。是不是翅膀硬了,想要离开家再也不回来。问我怎么可以这么对她,她辛苦把我拉拔到这么大,我却不知感恩,一有机会就想往外跑。」
「很吓人吧。在人前她是知名律师的夫人,差点就是教授,端庄大方,举止得宜,但是她每晚都是这样,离开家她就改打电话,歇斯底里地哭着质问我。」
「我的确想要脱离她。但我好像失败了,就算我已经逃到这里,离我妈远远的,也依旧逃不开她。」罗瑀暄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我每天晚上都会醒来,因为我听到有人在敲房门的声音,就算醒来我也一直盯着宿舍的门,我开始分不清什么是真的。」
看着她失焦的眼睛,我也想起了我那千篇一律的恶梦。
「所以我才会想为你做点什么,因为你好像跟我一样睡不着。」
故事接近尾声,说出来伤痛不会消失,但是多了一个人分担这份沉重,比独自行走来的轻松。
「她说,因为我毁了她的人生,所以要替她而活。」
颤抖的手快要握不住啤酒罐子,她遂一饮而尽。
「为什么要擅自对我有所期望,又擅自失望?」
我们从来都不是他们擅自捏造的样子。
我盯着手中的啤酒,打开后就再也没动,气泡早就逃得无影无踪。任由水珠沿着铝罐滑下,在掌心里积成一摊小水漥。罗瑀暄的眼泪也在滴落在手上,沿着掌纹流动,我忽然觉得我们好像又更贴近了一点。
没有尽头的恶梦,连哭都不能出声。
我突然有股衝动想抱紧她,告诉她,我对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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