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若她真有这类记忆,眼下这么害怕的样子,并不适合被质问。
为什么之前坐出租车,她并无如此反应?
他向伍桐俯过身来,轻轻拍她的后背。一边趁她不注意打开音响,放起悠扬抚慰的大提琴曲。
“伍桐,你不是要把我的出身、我的家庭……全部告诉你吗。如果你也不听我说,就没人再听我说了。”他的声音和车内浮动的《g弦上的咏叹调》乐声一样,低沉、哀婉又温柔。
他是为了让伍桐平静下来,才动用这种声线表演。
可看着她的模样,他心里的针又刺出一点血来,他想他整个人也变得和他的表演一样,低沉又哀婉。
伍桐终于回过身来,陷进椅子里,缩着肩。
“行,你说。”
沉泠轻轻地呼吸着,这只是今晚的开始。从此刻起,他的不堪会一点一点被他自己剥开,摊在她面前,像浑身赤裸。
“我其实已经成年了,比你大两岁。”他说着,伍桐的唇动了动,又抿住。
他便继续:“你应该从新闻里知道,我并不是沉家的亲儿子,而是养子。”
“可是。”他平静地看向窗外,笑了笑,像自嘲,“那也是假新闻。我既不是沉家的养子,也不算沉家的亲子。我是沉攸其少不更事时,意外的私生子。”
意外,就是计划之外。
计划之外的可能是惊喜,也可能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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