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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南枝如黑曜石般的瞳仁里,闪着粼粼的波光,她说:“茉兰师伯骨子里的那份桀骜,是我这辈子也学不会的。”
厉北山的心忽地震颤了一下。
“茉兰”,是他母亲还身在梨园时所用的艺名。自从她息戏以后,这个名字便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包括她的人生,也一下从热闹的金锣铜鼓声中消失不见了。
他没想到,再一次听到这个名字,会是从叶南枝的口中。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
叶南枝听得出,他的声音里有着轻微的颤抖,那张一向刚毅的脸上,此时也显露出了少有的怯弱。
突然,有一丝同情在心底油然而生。不过很快,她便将这种恻隐之心强行压制了下去。
“我的师父常月松,与她是师兄妹。他们青梅竹马,一同学戏。我师父爱她如爱自己的胞妹一般,却一直悔言没能在这辈子好好地保护她。他总对我说,她是嗜戏如命的人,但最后却因为腹中的那条小生命,断送了自己的性命……”
厉北山扶着椅子慢慢坐下,高大的身形突然变得有些颓然。
“你师父,还对你说过什么?”
“他说,茉兰师伯太倔。既要感情上的干净,又不忍彻底断了对那男人的念想。师父说,当初,若是他再坚定一些,b着她去将腹中的孩子打掉,她又怎么会甘心委身于像全旺那样的男人……”
全旺,厉北山至今还记得那男人的鬼模样。在迎娶他母亲过门时,全旺还是几家铁铺的小老板。后来不知怎的,迷上了赌,又抽上了大烟。家里被败得精光不算,每回抽了大烟,都要将母亲关起来或打,或糟蹋。
每每听到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声,年幼的厉北山便恨不得冲进去,拿刀捅了那个男人。
不过当时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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