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方宁想了想这些天的日头,只得两害相较取其轻。所以在那个夏天,她的头发总是半干不湿,胳膊上总是挂着几颗小水珠,身上淡淡的消毒水气味在离开燕城一周后才彻底散去。
下午最热的时候,她就窝在卧室的床上看书。有时是张爱玲、王安忆,有时也会读些不太需要动脑子的轻小说。
等到这一日的暴晒偃旗息鼓,家门口的那条小道不再灼热,她就扶着外公出去溜溜弯。有时是去澄园看看荷花,有时去超市拎一只新鲜的西瓜或是几只雪糕。
这样悠闲而奢侈的日子就好像没有尽头似的。
某一个周六,难得五口人都有时间,爸爸便提议去燕郊的杏园采摘。采摘园位于水库上游,远远可以看到青山的轮廓。方宁沿着一条笔直的狭路走在两排杏树之间,稍微仰头便可望见被沉甸甸果实压弯的枝条。
偶然见到一只黄澄澄,圆滚滚,没有丝毫瑕疵的杏儿,她踮起脚伸手去够,可惜总是差那么一点儿。正当她想跳起来试试的时候,另一只骨节分明的手轻松地摘下了她想要的那一颗,在掌心掂了两下。
“给你。”
枝桠还在轻轻晃动着。方宁从他手中接过,叫了一声:“哥哥。”
杏子上有细小的绒毛,握在手中有点痒,而心中的搔动更甚,但她已经逐渐学会如何与它共存——不再试图用一条细细的锁链去激怒一头猛兽,也不再试图用一个密不透风的罩子将其扼杀,而是尊重地、友好地、轻轻地去抚摸它,让它乖顺下来,像对待一个坏脾气的老朋友那样。
不远处的简陋小商业区,爸爸妈妈正在给外公挑一顶纪念草帽。卖草帽的摊子旁支着几顶太阳伞,伞下是白色的圆桌。妈妈看见她和哥哥并肩立在杏树下,向他们招手说这边有卖水杏沙冰。他们便一起慢吞吞地穿过那道细长的小径。
方宁加了几元钱,将哥哥摘给她的那颗杏子连同篮中的另几颗一起做成沙冰,叼着吸管和他一起坐在圆桌旁。一只果蝇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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