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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天空降下了绵绵细雨。
梅雨季节,他在心中暗叹:不是穿重甲打仗的季节。
简单地弯腰避开攻击,顺带用剑柄狠狠打向一个一个的膕窝──膝盖的后面。一批批穿戴护甲的私兵立刻失去平衡,扑倒在泥泞的战场上。男子当然没忘记朝他们暴露出来后背,往约略是最后一节胸椎的位置补上一记;他们会感激这只是让他们痛到没办法站起身,而不是直接让上胸跟下腰分离。
本能反应般地从原地跳开──一面巨斧轰然砍击在地。
男子瞄了一眼。身穿重装鈑金甲的壮汉耸立于面前。对方戴着全罩式的头盔,胸前穿的军袍是一面白底划着雪豹旗的徽章,但在徽章上面大大地打了一个叉。
这就是「齐牧」吧。战无不胜的角斗士。
出于尊重,他也把双剑插回腰际。
如果真的是齐牧的话……
男子一个直拳打进对方的腹部,然而对方还没反应过来,左鉤拳就往没被甲冑保护的腰部招呼;对方试图反击时,在他头上挥了一个空,男子顺带扳住对方的手腕,一个后折,巨斧应声落地。他往泥泞的地面下滑、单手撑住全身,给了对方一记俐落的扫堂腿,全身重甲的壮汉立刻失去平衡,硬生生仰身倒地。
他跨坐在壮汉的身上,赤手空拳地往对方的鈑金甲猛烈地殴打、殴打、殴打,直到那身鈑金甲凹陷地跟他印象中所看到最后的形状一模一样时,他的拳头已满是自己渗出来的血。
最后,男子一记上鉤拳,打飞了全罩式的头盔──
──素不相识的面孔,惊恐地看着他。
一股猛烈而又无法形容的情绪涌上心头:是对老友被冒名的愤怒,还是把他逼到这个前线跟一群农民打闹的荒谬,还是对于自己沾满鲜血的前半生、被安上「勇者」之名的无奈、懊悔、愤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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