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日落时分,钟阑终于清醒了些。
他撑着起来处理了些紧急事物,然后随口问李全:闻公子呢?
刚走。他说前些时日在宫外订了一套毛笔,约了傍晚去取。
钟阑翻页的手僵在半空,敏锐地发觉不对:亲自去取?
李全:奴才也建议他让下人去取。然而,他说做笔的匠人有心气,特意跟他说得本人取。
坏了!
陛下,哪儿不对?
钟阑手脚冰冷。假闻姚在宫外遇刺的前车之鉴仿佛一道阴影,将他吞没。
快让人跟上去。不能让他一个人出去。
李全完全不懂他这样急切的原因:可人早走了,也不知现在在哪里诶陛下,陛下!
钟阑随手披了件外衣就出去了,走到廊下的时候顺手从侍卫腰间抽出一柄剑,头也没回地离开了。
落日只剩一轮浅浅的轮廓,天幕深蓝,橙黄与绛紫层染。
坊市正在收摊,巷道间已被黑暗吞没。
他穿梭在街坊间,周围的人烟逐渐稀少,忽然,在一个转角处,两名官兵模样的大汉将他拦下。
坊市已经到了收摊时间,你为何如此鬼鬼祟祟!还持剑?跟我们走一趟!
钟阑走得急,散发未梳,素色单衣,肩头搭着一件松松垮垮的薄绒外套,不像国君,反而像个游侠浪子。
他皱眉,抬眼在这两名官兵的服饰上扫过,心里忽地一空。
这是恒泽公的私军。
这个时候,私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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