厮走不惯门,非得从窗户翻进来,见我鼻尖嘴角都黏着糕渣,二话不说地捏进自己嘴里:“一天到晚地孵蛋,也不见得能孵出什么来。”
我咽下嘴里的糕点,心想他这个嘴上没毛的能懂什么,我这不是孵蛋,是在用爱去感化。明不明白!
“滕少,我带你出去溜达吧,你都快要长霉了。”初拂嫌弃地捏着我油光蹭亮的头发。
我状若风情地一甩头发:“不去。”
“我真为你叫屈,连和你长得相似的,都能飞上枝头变凤凰,跑到宫里有吃有喝。可你呢,没想到是属鹌鹑的,躲在屋子里不见天日。云王爷是死了,可你们也重创了傩主和傩教……这难道不正是你希望的吗?”
“是啊……”抱着云桑化作的蛋,蜷缩着,感觉不到温度。
“我本该高兴才是。可云桑回不来了。”
“滕少。”初拂很少有较真的时候,此刻却拉着我往外走。
冬天的太阳比其他时节都要刺眼,大约它照到的是,满地雪白。
想起白端同我说过,风雪妆点后的忘山是道无垠的山脉,宛若沉睡着的雪肤姑娘,她圣洁不可高攀,显露人的渺小无知和天的高远广阔,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去看一看。
我裹着回王赐予的狐裘,在银装素裹中微微一笑,笑着笑着,咳出一大滩浓血,溅在雪地上,像怒放的红梅。
“滕少……”初拂颤抖着手揽住我仰躺的姿势,呼吸都跟着局促不安了。
我疲倦又吃力地合上眼,依然能感受到不灭的阳光,顺着未阖紧的眼皮偷偷溜进来:“我的功法和身骨,都是基于凤血种脉来的,云桑没了,我也活不长了。你不要申张,也不要告诉白端,他远在离州,趁现在傩教衰弱,正是开疆辟土的好时机。莫要坏了他大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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