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刻,我就会想到我枉死的孩子。拿刀子在你身上刮上千万遍,也难消心头之恨。”
他似痛苦极了:“我不知道你们是换了魂的。如果我早知道……”
“早知道又能如何?”他越是痛苦,我就越是痛快,也就在这时,宫里传来了骚动。
“姑姑。”一杆红缨枪披星踏月而来,滕龙一望见我赤脚站着,二话不说地飞身下马,撕开自己的衣袍,为我冰冷到麻木的脚裹上一层碎布,我来不及跟他打招呼,便被他身后之人吸引了目光。
须臾间,满心满眼都是他。
晓风残梦的今夜,那人在拦截不断地禁军中穿过,徐徐落到跟前。得见眼前失魂落魄的我,他有一瞬间的失神和心疼。我见了他那双临近星海的眼眸,联想到孩子刚出生的眼睛像极了他,也有一瞬的失神。他没有问我发生了什么,只是抱我进了怀里,死死的扣住,没有言语。
他将我抱得那么紧,让我不敢示弱的眼泪,沉寂一会儿,又流了下来。
我垂了头,收敛脸上的凄楚,又将头仰了起来,微微笑着:“公子……”
“抱歉,我来晚了。”他这么说着,颤抖的手摸了摸我的头,动作轻缓温柔。
在深宫中待得这段日子,从没有自心底感到害怕过。
只因我知道……纵然相隔千山万水,他都会找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