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懒得想这些鸡零狗碎的算计。反正只要他蹲在我身边的一天,就仿若如鲠在喉般的不好过。
况且,每每发病时露出的癫痫,快要逼疯了我。
我尝试过割腕放血,每次他都会心疼的替我包扎。
我想说他真的不懂我。我要的自由与坦荡,从来不是蜷缩在药桶里,看着药渣在胸前沉沉浮浮。
可他却恍若未闻地与我念道:“昨天上供了一批邀月草,听说每逢月圆之夜就会盛开,我把它们种在朝霞宫门前,让你一打开窗就能看见。”
我合上眼。
他便是这样一个人,蹲在身边,为我找尽了活下去的理由,说了不知道多少关于周围的美好,只为了不让我放弃生的希望。
知我盛气不甘屈服,晓我此生最恨束缚,便还是竭尽全力的维护眼前虚假的生活,维护那份过分隐忍而深厚的情。
他黯淡的目光令人心悸。
“我知道你的五感回来了,你不想说话也不想见我,可你知道么……我宁愿你恨我,也不想让你死。”
我仍是沉默。
半年后。
朝霞宫已经平静如初,我裹挟着狐裘蹲在棋盘前落子。
对面的少年郎犹豫不定着,我嘬了口茶水,将被子递给初拂。
初拂忍不住催促少年郎:“你想了半天了,拖拖拉拉,要留下吃晌午饭不成?”
少年郎不疾不徐地回:“姑姑做的酒酿丸子好吃,我多尝一点怎么了。”
我打了个哈欠:“别废话,你若喜欢吃,我让人送你府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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