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啊!你们两个怪物!单打冠军轮流拿,世界排名争第一第二,你们还不满足?!还在这纠结谁比谁‘差一点’?你们让其他人怎么活?!让像我这样…怎么都翻不过你们这座山的家伙…情何以堪?!”
他的声音里没有愤怒,只有一种巨大的、难以言喻的荒谬感和无力感。
林峰没有回应施耐德的“控诉”。他沉默着,冰封的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幽潭。
“看吧,”施耐德长长地、深深地叹了口气,靠回椅背,疲惫地揉着眉心,“这就是乒乓球。该死的乒乓球!它给我们荣耀,也给我们套上最沉重的枷锁。芬恩有芬恩的魔障——他怕犯错,怕失控,把自己缩在‘正确’的壳里。我有我的——赢不了巅峰的对手,这‘第一’就像无根的浮萍。你有你的——永远差林海那该死的‘一点’。就连林海…”他顿了顿,想起那个在中国执教的促狭兄弟,“…他现在不也在为周子轩那个‘莽夫’头疼?谁又能真正解脱?”
他看向林峰,眼神复杂:“每个人心里都住着一个魔鬼,一个自己都未必看清的执念或者恐惧。它藏在荣耀背后,藏在数据之下,藏在每一次挥拍的犹豫里。我们做运动员时,被它折磨。现在做了教练,看着自己的队员被它折磨…却还是不知道怎么把它揪出来,怎么把它…修正掉。”
施耐德的语气充满了深深的无力感,“芬恩那层冰壳…到底该怎么打破?”
林峰依旧沉默。他的目光越过施耐德,投向窗外慕尼黑沉沉的夜空。星光黯淡。芬恩的问题,周子轩的问题,施耐德的困扰,他自己的执念…像一团乱麻,缠绕着,找不到线头。
“不知道。”林峰终于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迷茫和沉重,如同窗外凝结的寒霜,“或许…根本没有完美的修正方法。或许,我们唯一能做的…”
他的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穿透了眼前的困境,看到了某种更本质的东西,“…就是先承认它的存在。承认我们都有心魔,承认我们…都还不完美。”
施耐德怔怔地看着林峰,咀嚼着这句话。承认不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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