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万佛朝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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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底下没有真正辽阔无边的河流，就算是北方的无尽之海，也逃不过日不落墓园的拦腰斩断，是为起源或终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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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洛长风始终奉行的理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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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阴河流应有尽头，许在开天辟地，许在乱世劫点，许在生命之初，许在一切发生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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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长风在光阴河流里逆行，看到那些波光粼粼的故事碎片似花叶浮萍漂流不定，就像是回顾了自己过往的半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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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恍恍惚惚，深陷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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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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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漂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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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他返回现实的时候，发现河水中飘荡的点点滴滴碎片越来越少。记忆的倒行愈发模糊，直到他看到自己出生的那刻……眼前光阴河流的河水忽然变得刺眼，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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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像是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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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知道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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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河水刺眼的厉害，他无法视物，只能水中逆行闭目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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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穿林打叶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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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吟萧且徐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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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竹杖芒鞋轻胜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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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一蓑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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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尽‘天下’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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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段，他听到有人在群山之巅振臂一呼，然后应者云集，杀戮满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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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洛长风靠了岸，被光阴河流流水冲到了岸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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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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