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大梦三十有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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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寒踉跄地走在街巷，被匆匆擦肩而过的行人撞倒在地。就像是风烛残年腿有缺陷的老人，也像古道荒路旁早已枯萎的黄草，风吹即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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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便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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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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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寒痴笑着，嘴角带着些自嘲的味道。修为被废，技不如人，无怨无悔。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那位自称暮凉的人原来并不是东楚君泽玉的麾下，也不是天东八百宗星川隐藏的某位境界高深的秘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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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竟是安红豆的人！他的目标是洛长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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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废你修为是念你尚有慈心。南希寒，从今以后好自为之吧。”这是暮凉临走前最后的忠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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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像是故人旧识？南希寒想了许久，从样貌到声音，从修为到神通手段，那人展现的一切总有一种熟悉而又陌生的感觉，就像是阔别已久的朋友忽然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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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当他细想，记忆里却没有能够与这种感觉特质契合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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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哉怪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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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这一切都不再重要。恩怨情仇如前尘往事似过眼云烟，自此皆与他南希寒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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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碎的身心还能有何作为？他走到一座青楼前，耳畔莺莺燕燕花枝招展。丝巾，小扇，轻罗，玉钗……南希寒的嘴脸除了血迹灰渍，还露出一抹笑容，堕落且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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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青楼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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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尽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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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鸣狗吠陋巷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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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梦三十有余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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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酒肉臭，无人问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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