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年年鸿雁归

在某个繁星满天的黑夜，叫来左卫将军，托付这些老弱妇孺。然后独自挎着刀走出园林耕地，化名悠然，去了天西逐鹿原，从此成为了百万兵甲里一名普通的守城士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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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左卫将军护送着六皇子的书笺，匆忙来到几片茅屋房舍后的桃园林畔，一位早已亭亭玉立正自修剪桃枝的紫衣少女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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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是六皇子的家书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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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衣少女没有回头，只是闻言后愣了愣，然后淡淡地说道：“族长叔叔，我是叶紫衣。悠然大哥的家书，您看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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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凉城那日东归的鸿雁，没有数万也有数千。有人寄给父母，有人写给儿女，有人倾诉相思，有人念着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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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毫不掩饰直白地写着：“一朝别离，两方相望，只当是三四日，哪又道五六秋。七夕节无情表，八支笔不能书，九月情随心散，十缕情愫求卿还。百相思，千相念，万种忧郁对卿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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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有人弯弯绕绕寄了个盘中书。那盘子里写满了字，转着圈写，一圈一圈，层次罗列。情人费尽心思破解，一百六十七个字竟是一首杂言诗：“山树高，鸟啼悲。泉水深，鲤鱼肥。空仓雀，常苦饥。吏人妇，会夫希出门望，见白衣。谓当是，而更非。还入门，中心悲。北上堂，西入阶。急机绞，抒声催。长叹息，当语谁。君有行，妾念之。山有日，还无期。结巾带，长相思。君忘妾，未知之。妾忘君，罪当治。安有行，宜知之。黄者金，白者玉。高者山，下者谷。姓者苏，字伯玉。人才多，知谋足。家居长安身在蜀，何惜马蹄归不数。羊肉千斤酒百斛，令君马肥麦与粟。今时人，智不足，与其书，不能读。当从中央到四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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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何种方式，无论何种情思，至少鸿雁去时有路，来时亦有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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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可怜是未亡人，相隔天涯，白发黑发，目断鳞鸿不见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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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尚当愿不知这书笺该寄给谁，独自溪边，看那承载着一缕烦恼丝的河灯渐渐漂远。\n\n\n\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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