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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了呀。”江饮装作若无其事,“我洗完澡出来,楼下没看见你。”
已经在抹黑往回走,是上坡路,昆妲气息微急,“我忘了跟你说,我去帐篷拿东西了,有东西忘在河边。”
“怎么一个人,夜里不安全,我去接你吧。”江饮话虽如此,坐得四平八稳,右手还抓着筷子在锅里捞肉。
“啊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经在回来的路上。”昆妲不得不停下来调整气息,以免对方察觉异样。
“那好吧,我在楼下等你,鸡火锅可香呢,你快点回来。”
她下午就吃了小半碗烧烤,现在肯定饿坏了,江饮馋她。
昆妲“哦哦”两声,说就快了。
电话挂断前,江饮又叮嘱,“路上小心点,别往草丛里去,我听民宿的老板说,这附近很多蛇。”
“蛇!”昆妲抱住自己,警惕四望。
她不怕人,她有防身的利器,八年逃亡,她什么场面没见识过,她甚至学会听脚步声认人。
可蛇不一样,蛇走路没声音的呀。
上坡下坡,乡道蜿蜒,下一盏路灯在哪里,昆妲看不见,天黑沉,一颗星子也无,路两边山林幽深,如匍匐的巨兽,狰狞大嘴吞吐潮热,气压低沉,似乎还酝酿着一场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