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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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串陌生数字，座机号码，但不难猜到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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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通后，黎川还没开口，就听见黎锦言沉重的呼吸声，带着微不可察的哭腔：“哥……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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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步以外，方冉怀推着行李箱站定，和黎川无声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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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太阳光辉已经整片大地照亮，艳阳高照，树影摇曳，又是一个好天气。行人多了起来，商贩早就开工，再过不久，就是早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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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一切和黎锦言都没有任何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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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对于永无天日的监禁所产生的恐惧几乎将黎锦言吞噬，他根本不清楚自己希望黎川怎么做，也不知道该提供什么信息，他只有最基本的，从体内迸发出的，对于自由渴求的本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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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救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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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钟的通话足够他释放情绪。一直到最后将听筒挂回到墙上的电话机座时，才发现皮肤与手铐摩擦得破了皮，火辣辣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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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回到了会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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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黎川听着无止尽的嘟嘟声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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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始终没有移开目光，用眼神和方冉怀交换着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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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终，方冉怀像是认输般轻叹一口气：“黎锦言的案子，突破口应该在刘桂乔身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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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能证明刘桂乔体内不含有软毛青霉酸，就能坐实虚假举报，你也能无罪释放。”姚烨将含有黎锦言签字的转让协议收进包里，“可惜，就算黎川去调查，也不会成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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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锦言依旧垂着头，死死盯着自己拿过签字笔的右手。他半边身体像被大货车碾过，连痛都感觉不到，只有虚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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