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驰商务车的轮胎碾过修补过的沥青路面,轻微的颠簸像在提醒罗伊,这条街从未变过。
车窗外的景色缓慢倒退:三五成群的男孩在空地上踢球,足球磨损得发毛,有人险些把球踢进下水道,北非口音的骂声混着笑声飘进半开的车窗。
张国荣的声音在车厢里低吟:
“我劝你早点归去,你说你不想归去”
cd是从尼斯一家华裔开的二手唱片店淘来的,封面上张国荣穿着白西装,眼神倦怠又温柔。
罗伊的手指在膝盖上轻轻敲着节奏,目光扫过街角的豁牙老人,他们围着一盘法式滚球闲聊,如果此时罗伊走过他们身旁,也许还能听到那个跨越时空的假设:“1982年世界杯,如果普拉蒂尼那个球进了”
焊工在酒吧门口跺脚,靴底的水泥灰簌簌落下。
穿橘色反光背心的码头工人推着自行车,车筐里的鲱鱼用报纸包着,渗出油渍。
这一切在他脑海中都太熟悉了,却又陌生得让他喉咙发紧。
更衣室的勾心斗角、名利场里的闪光灯、赞助商的香槟——这些才是他现在的“日常”。
可此刻,圣皮埃尔街的气味,鱼腥味、电焊的金属味、潮湿的沥青味,却让他突然感到一阵孤立无援。
“这不是我的战场。”
“这里,是我的家?”
车子缓缓停在一栋红砖公寓前,阳台栏杆锈得发红,窗台上摆着两盆蔫了的薄荷。
三楼的那扇窗亮着灯——陈兰一定在做饭,罗文和罗米大概在写作业,或者趴在窗边往外望。
汽笛声从港口传来,盖过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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