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空白，眼神空洞而毫无焦距，透出令人心痛的迷惘。

他抬起右手，看着自己在路灯下昏黄修长的手，慢慢握紧了拳，然后又慢慢松开，如此反复，周而复始。

四周是如此寂静，他的心是前所未有的一团乱麻，就像是信号不好的老式收音机，只是偶尔才能模糊的听到几个字，其余时间都是嘈杂凌乱的机械杂音，伴随着卡带的“滋滋”声，像是一台滞涩的机器。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模模糊糊的意识到：

——啊，是这样啊，复仇已经完成了。

——所以，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他呆怔的望着自己的手，宛如一台失去了指令的机器，只是一遍遍迟缓的问着自己——

——我该怎么办？

在这一片令他迷茫的寂静中，一个人的声音轻轻的响起，仿佛怕惊扰了什么一般，小心翼翼的唤着他——

“千岁？”

低头站在马路边，像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一动不动的傻傻的望着自己的手的黑发少年，顿了五秒钟才迟钝的反应过来，愣愣的抬起了头。

金发少年站在路口，担心的望着他。

见千岁似乎是呆住了，没有响应，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的来到他身前抬眼看他，蓝眸中透出温柔和平静。

千岁难得呆愣的看着他走过来，眼神一直停留在他身上，直到他来到自己身前，与自己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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