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有甚么事是真的会得到原谅的吗?」他耸一下肩,故意做出轻松不拘小节的样子,悠悠走过对方身边,「更何况是一条生命。」
墨悠拾眼,看着面前灰色布沙发表皮,喃喃自语道,「是啊......是啊......既然得不到原谅那又有什么好在乎的呢......?」
听到这句话,子悦顿下准备重新走往浴室洗澡的脚步,皱紧眉心回头看着他,感受着这从没在两人之间出现过的氛围。
墨悠在对自己讲话吗?他在暗示自己?是母亲派他来的?不对,自己想多了,那件事不是真的,是父亲杀了妈妈,对,自己亲眼看到的,看到站在床边表露难以置信的父亲。
鸡皮疙瘩在手臂上游走,子悦知道人很容易把自己玩坏,他有太多次这种经验了,人类在气氛的压力底下是最为脆弱的,每道尖锐的冷空气都可以轻易划破与氧气只有一层皮肤之隔纤细的支气管,头皮发麻是压力在我们身上攀爬渴望找到出口的宣洩模式。但或许是经歷过比这一切更压抑的气氛,也或许是已经习惯这种心理角力的争斗,子悦轻轻叹一口气就可以把那种捏紧自己心脏的强力叹散。但也或许只是一种心理作用的慰藉罢了。
走到厕所门前又再次停下了脚步,他回首望向墨悠那坐在客厅里孤身一人的背影,微黄的灯光下照耀着他本就单薄的身形,因为些微的背光看起来庄重又严肃,更似在混浊世道下温文儒雅的一股清流。他们之间相隔了遥远的一段距离,触碰不到彼此,子悦却第一次觉得他们好贴近彼此。
在相同的空气中、在同样的灯光下、在一致的声音里,他们融为一体。
看不到对方的面庞,子悦只瞧见他始终望着前方而留给自己的后脑勺,那样乾净洁白的他也会染上血跡吗?用他那总是在他人身下挣扎的双手杀了人?
既然如此,那人群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可畏之处?若他能一手便带走一个命,那他还有什么好担忧的?他在偽装脆弱,还是在演绎强大?
墨悠这时突然站起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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