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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句句都是肺腑之言,不带半点掺假,想当年她被选入皇宫,他母亲嫁入裴府,裴家与皇室亲上加亲,也算是一段佳话,只可惜先帝薄情寡义,容不得裴家步步高升,先是慢慢冷待她,而后便是召他母亲入宫密谈,无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只是那日之后,一切都变了。
裴瞬也明白,除了姑母,还有谁能跟他同心,他们姑侄爬到这一步太不容易,不该在这样的事情上生出嫌隙。
他的怒火来得快去得也快,眼见太后还在拭泪,递近半截衣袖去,“我明白姑母的意思,但无论如何,我当初在……榻前,既已应下,就不能出尔反尔,那是她去世前最后的话。”
他叫不出母亲,可她去世前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向来雍容华贵的公主,已经病的瘦骨嶙峋,蜷缩在床榻上时仅有软枕那么大一团,她知道自己大限将至,没有惊慌,只有解脱。最后握在他掌心的手是冰凉的、干瘦的,反反复复地跟他说对不起,试探着求他保住江家的江山,泪水涌出来大概能漫湿整个床榻,直到最后双眼干涸,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他不得不屈从地点点头,她才慢慢阖上眼。
若说没有恨意,那是假的,所以他坐上摄政王的位子,将江山握在手中,若说只有恨意,那也是假的,所以他从未动过自己坐上皇位的心思,江山依旧是挂着江家的名号,实际上生杀予夺却在他手中,这算是他妥协后的报复。
“你虽有孝心,她却没有慈母之心。”太后不接他的衣袖,自顾自地用巾帕擦干净眼泪,他们之间有血缘这根纽带,叫她如何不心疼他,因为心疼,也不忍心苛责了,她放松紧绷的身子,又倚回榻上,“如何说都有你的道理,我管不了,一切都随你去吧。”
裴瞬慢条斯理地收回衣袖,“没有姑母坐镇,只怕事情要不顺利。”
太后撇了撇嘴,却带着身为长辈的温情,“刚惹怒了我,别在我跟前讨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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