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勾了勾唇，用话来激他，“皇上是不敢吗？那在怕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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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微微蹙眉，垂首抬步跨过门槛，低声道：“要不要见你，得问她的意思，由她自己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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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瞬闻言一怔，当下五味杂陈，说不出什么感觉居上，他自皇帝的言语中猛然意识到，原来她的意愿也应当被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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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儿渐渐亮起来，遥远边际是浅淡的蟹壳青，姜涟一路自宫门到寿宁宫，入目之处皆是比朱墙更鲜焕的红色，浓重的血腥味不容分说地往鼻中钻，引得人几欲作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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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掖住鼻子，垂下头看向自己的脚尖，好避开满宫的尸横遍野，抬起的手已经落在殿门上，依然是犹豫，她不知道来这儿能说些什么，但在皇帝问她的那一刻，她的确想来见裴瞬最后一面，细究原因，大约是想有个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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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深呼吸，试图做足准备，然而下一刻，殿门突然被拉开，面对她的裴瞬毫无预兆地撞进她的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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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呆滞在那儿，想不出一句该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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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未曾多看她一眼，推着轮椅为她挪开门口的位置，声音很轻，连惯有的嘶哑都消减不少，“从悬北关动身来京城的前夜，我才知道你没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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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进来，勉强露出浅笑，“我知道我没有死，但是丝毫动弹不得，后来才知道是用了奈花花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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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说是，“下药的是承安，他已经自刎向你赔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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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心下一凛，急声道：“何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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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瞬沉默下来，终于将目光调转到她身上，他细细端量她，从头顶叫脚尖儿，一分一毫都不放过，那目光似要将她生吞活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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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涟被他看得发慌，下意识地挺直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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