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卫默默无语,收下那半股釵子。直到十年后,平康路上。嫣翠楼里。
傅卫薄施脂粉,掩不住他清丽面庞。满堂宾客,金杯交错,欢声笑语中,他弹着琵琶,咿咿呀呀地唱道:「章台路,章台路。事与孤鸿去,探春儘是,伤离意绪。官柳低金缕,归骑晚、纤纤池塘飞雨,断肠院落,一帘风絮。」
席间忽有一身着红官服,胸前补子贴飞禽,腰系蟒带者,听见歌声后,自把盏言欢的酒席里回过头来望他。那人摘下两翅乌纱帽,发髻上系的,赫然是单股釵子。
他望着傅卫斜梳的髻上,松松懒懒掛着的,也是那单股釵子。登时间,二人无语,不过相望。
傅卫瞅着他,淡淡的笑了笑,媚眼如丝,随后,又继续唱道:「前度刘郎重到,访邻寻里。同时歌舞,惟有旧家秋娘,声价如故。」
彼时,凤翔已入文渊阁,由次辈排年纪最小。然而前边的阁臣们称病的称病、装疯的装疯,阁中票拟的便只剩他一人干活了。说是首揆也不为过。
大漠边,兴的是努尔哈赤;东南沿海,搅乱的是倭寇;蜀地还有流民造反。瞻彼日月,气数将尽。
那晚,二人秉烛,相对如梦寐。犹如前朝时,他们还在国子监里那样。
傅卫剃灯剪烛,手背上层层叠叠,是旧时好了,又添新伤痕的凸痂,一条一条,如蛇盘绕,很是怵目。凤翔用银勺子刮了烛泪,手却宛如柔荑,凝脂一般,不见瑕疵。
酒过三巡,凤翔忽然热泪盈眶,道:「子守,原来你还记着我。」
傅卫亦愴然一笑,「能在这里得见凤先生,很好,我知道总有一天,你高官厚禄,发达了以后会来的。我在这里等你。」
凤翔罢了酒筷,就上前搂抱,将那鸳帐拉下。才把人抱进床里,缓解衣带,舒开内衾,却见肉里,一大片一大片,都是毒疮,脓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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